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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金融升级进行中 [《金融世界》2011年11月号 ]
紧锁的大门,空荡的厂房,不见人影的工厂大院。本应是热火朝天的生产场面,如今却人去楼空,一片凋零。这是记者在一些“跑路”老板的工厂里看到的景象。 10月初,温州私营企业主因债务问题外逃的报道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条,这些身价千万、亿万的老板似乎在一夜之间都消失殆尽。 200多名跑路老板,89%的家庭涉及借贷关系,高达380亿元的借款数额,当这积累多年的民间借贷被突然曝光,着实让人震惊。事实上,这是温州民间借贷持续多年不断积累的“疾病”。
“跑路”潮已延续半年 在浙江的温州、台州一带,老板因还不起账逃往国外的事件并不少见。在此次事件被曝光半年前,就已有部分私营企业主因无力偿债开始陆续出逃。 4月,温州波特曼咖啡因经营不善,企业主向民间借入高息资金,最终导致资金链断裂出走,相关门店停止经营。同月,三旗集团董事长陈福财,因资金链出现困境、企业互保出现问题出走。 6月初,温州铁通电器合金实业有限公司的股东之一范某出走,据估计涉及上千万元民间借贷;6月中旬,浙江天石电子公司老板叶某出走,据传欠下债务高达7000万元。 7月,恒茂鞋业老板虞正林出逃;7月底,巨邦鞋业有限公司老板王某出走,涉及资金约1亿元。 随后的几个月,因无力偿还债务而出逃的事件连续发生。甚至有温州老板为顺利跑路编出了美丽的谎言。 9月13日左右,温州奥米流体设备科技有限公司300名员工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往年只发一箱方便面当做中秋福利的老板,今年居然要送全体员工集体去雁荡度假,包括5名保安,费用由公司全包。意想不到的是,当中秋节后他们欢天喜地的游玩归来,却震惊的发现,两天一夜的时间里,公司40多台、总价值上千万的精密加工设备全部不翼而飞,董事长和总经理等负责人也不知去向。 温州风波还未平息,10月中旬,鄂尔多斯的民间借贷资金链断裂问题也暴露无遗。除了地产商王福金自缢,还有涉及面更广的苏叶女案件。 一个白手起家的农村女孩,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开了养生馆,火锅店,农家乐等;买了近10处房产;拥有各种高端座驾。拿着借款,苏叶女享受着美好的生活。 据知情人士透露,仅通过一个亲戚,苏叶女就一次借款达到了1200多万元。之所以能够顺利的借到钱,与高额的利息和此前的“信誉”有直接关系。 在鄂尔多斯,“十户九贷”的现象也同样存在。仅苏叶女一起案件,涉及范围就可能达到4000人,涉案金额达8.3~10亿元。 “身陷高利贷而导致企业资金链断裂的事,现在全国都有发生。浙江民间借贷活跃,表现得明显一些并不稀奇,温州毕竟是民间金融的风向标,不管是优势还是弊端,都是最为集中和超前的。”浙江一金融监管机构官员称。 刀款、日日会曾“风靡” 民间借贷,在中国的历史上并不鲜见。 电视剧《乔家大院》,就把早期晋商向亲戚、本家借款融资,发展实业的情况做了全面的展现。更有一幕,在乔家大哥去世后,本是每年靠“分红”过日子的亲戚们,纷纷堵门要债,让乔家不得不连夜到关外去借债,稳定亲戚们的情绪。 温州民间借贷究竟有多少年的历史?在温州某新型材料制造厂的董事长陈志国的记忆中,祖父辈就有民间借贷,不过那时多在亲戚、老乡间进行,利息也低。在温州,民间借贷就跟吃饭、睡觉一样,是很多人一种不可或缺的生活和“理财方式”。 那时没有真正的银行,民间借贷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而今,银行业虽早已深入到了像温州、台州、鄂尔多斯这样的地方,但中小企业、微小企业的资金问题,却没有因此得到实质性的解决。 在温州,有人把付出高利息借来的款形象地称为“刀款”,意为像刀子一样割肉的钱。据调查,月息最高的“刀款”达到1毛5,按此计算,一万元钱放出去,一天的利息就是50元,一年的收益高达180%。着实比开工厂,生产服装、家电、家具、电子产品等实业利润高出好几倍。 然而,使用180%利息的资金去生产利润在5%~20%的产品,再加上市场订单量的下降,如何还钱,难跑了那些企业主。本是善意的民间借贷,却因为利率的过高,反倒成了致使企业倒闭的推手。 除了刀款,曾经被严厉打击的“日日会”现象在温州仍有存在。1986年,温州就曾发生过一场由民间借贷而起的地域性金融危机。 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会”是温州民间典型的融资方式,由于规模不断扩大,形式不断翻新,其隐藏的“倒会”危机最终爆发。 从1985年八九月间到1986年年初,温州乐清县出现了“抬会”,也就是不断抬高借款利率。当年,“抬会”的总发生额约10亿元,实际投入资金22亿多元,从1986年3月开始,“倒会”现象接连出现。 据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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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管/主办 新华通讯社/中国经济信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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