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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变”潘功胜 [《金融世界》2012年10月号 ]

两次大行IPO经历,使潘功胜成为了炙手可热的“少壮派”银行家,较高的理论素养是他取得成功的关键。

本刊记者  张玉洁/文

“中国人民银行即将发布《金融业发展和改革‘十二五’规划》,涉及有关‘十二五’期间金融改革的战略和技术层面多项内容,包括利率市场、汇率形成市场、人民币国际化与资本项目开放等多个重要话题。”刚刚升任人民银行副行长3个月的潘功胜近日在“国际金融论坛2012学术报告会”上表示。

根据记者的统计,这是潘功胜就任央行副行长以来,第4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每次出现,潘功胜带来的话题都不一样。从视察陕西省杨凌农业高新技术产业示范区,到建言中国评级行业,再到《金融业发展和改革“十二五”规划》,潘功胜的工作已然全面铺开。

2012年4月,位于浙江省嘉兴市的嘉兴学院(原浙江冶金经济专科学校)迎来了一位校友。潘功胜在校领导的陪同下参观了学校两个校区的扩建工程,并探讨了学校改革发展的总体思路。此外,潘功胜还去医院看望了当年的老师方亦元教授。

翻开潘功胜的履历,两次求学经历提升了他所处的平台和视野,成为职业发展的“助推器”;两次操盘国有大行上市的经历则使他成为“少壮派”银行家,不断迎来职业生涯的新高峰。

1983年,20岁的潘功胜毕业于浙江冶金经济专科学校财务会计专业。由于在校期间表现优秀,潘功胜毕业后留校,担任经济系教师。

4年后,潘功胜考上中国人民大学劳动人事学院经济系研究生,在获得硕士学位后,继续攻读经济学博士学位。

1993年,凭借名校博士的学历背景,潘功胜步入了一个更大的舞台,进入工商银行住房信贷部,担任副主任,一干就是4年,

1997年,又一个机会降临——去世界知名大学深造。作为重点培养的中层干部,潘功胜以博士后研究人员身份被派往英国剑桥大学Judge商学院学习,并在渣打银行总部工作了1年。

一位业内人士评价说,许多现任银行高管有海外进修、工作的经历,发达的海外市场、高度市场化治理的金融机构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学习先进经验的机会。

当时,国有银行股份制改革的大幕正徐徐拉开,急需一批人才加入。扎实的学术功底,多样的知识结构,良好的工作平台和海外视野,在大时代的背景下,潘功胜的职业生涯开始加速。

回国后不久,潘功胜调任工行计划财务部。“国有银行的计财部是比较重要的岗位之一。”人民银行一位对人事工作颇为了解的人士表示。

在短暂任职后,潘功胜又被调任至人力资源部任副总经理,负责精简机构,为工行上市做准备。

2000年6月,工行开始实行全面成本管理,大量削减分支机构并裁员。然而,大刀阔斧的“瘦身”也带来了一些遗留问题,关于内退员工待遇问题的争议一直延续到今天。

随后,没有基层工作经验的潘功胜被“火速”派往工行深圳分行,出任副行长。不到1年,潘功胜被调回总部,出任计财部总经理兼股份制改革办公室主任,在姜建清的领导下,负责实施工行IPO工作。

潘功胜依据国际先进银行经验,在工行内部推行财务集中、资产减值拨备,以及资本金管理等各项现代商业银行管理方式。

有人评价,工商银行IPO是一个规模庞大、结构复杂的系统工程。潘功胜深度参与整个过程,经历了方案设计、组织实施、财务重组、公司治理、审计评估,以及战略引资等环节。

最终,工行于2006年10月成功上市。随着老牌国际银行在金融危机中元气大伤,工行已然成为全世界市值最大的银行。

此后,一直倡导国有大型银行走国际化道路的潘功胜在工行实施了一系列成功的并购活动。自2007年以来,工行成功收购了澳门诚兴银行79.9%的股权,以及南非标准银行20%的股权,帮助工行扩张了海外经营能力。

有业内人士评价称,这些收购使工行的综合化和国际化经营迈上了一个新台阶。

2008年5月,时任工行董秘、战略管理与投资者关系部总经理的潘功胜调任农行副行长。外界猜测,这可能是农行股改提速的信号。

实际上,潘功胜调任农行,在当年商业银行市场化改革的背景下引发过争论。

有法律界人士表示,核心管理层的突然调离,其负责的工作中断,将对上市公司经营造成一定影响。每一届董事会、管理层都有任期,中间发生变动可能对银行经营管理的连续性和稳定性带来影响。

也有上市公司高管认为,高层的行政性调任,对上市公司高管团队的稳定非常不利,同时,也影响公司得到资本市场的正面评价。

但前述法律界人士也承认,国有银行高管也是行政干部,在目前的干部管理体制下,同业之间的调动也有助于干部培养。“市场规则没有完全建立起来,这种情况短期内很难避免。”

农行的工作并不轻松。一位业内人士曾表示,长期肩负支持“三农”使命,农业银行的包袱最重。此番想要登陆资本市场,如何向投资者讲述一个“新农行”的故事,考验着潘功胜的智慧。

此外,外部环境也难言乐观。全球经济面临二次探底风险,资本市场也持续低迷。一时间,各种消息和传闻纷至沓来。

温和儒雅的潘功胜显示了强硬的一面。对那些可能产生消极影响的传闻,他态度鲜明。农行上市前,潘功胜曾驳斥有关农行IPO要推迟的消息是“胡说八道”。

在潘功胜的组织和协调下,农行IPO团队通过提高公司治理水平、科学设计发行方案、引入“绿鞋”机制,精心提炼“县域经济蓝海”投资故事等方式,为IPO打下了良好基础。

同时,农行还通过高密度的路演,试图让投资者深入了解农行。路演一共覆盖了机构投资者500多家,跨越国内外十几个城市。

最终,农行成功登陆资本市场。股改之后,农行的经营和利润水平得到了显著提升。2012年半年报显示,农行在总资产、净利润等指标上已反超中行。

除了操盘工行和农行的上市,潘功胜在学术方面也建树颇多。“他身上有很浓的学者气质。”潘功胜在农业银行的一位同事评价说。

潘功胜的早期专著《劳动力市场论》发表于1994年,书中分析了传统制度的弊端,并勾勒出劳动力市场创新的战略选择和制度创新的具体路径。他翻译的《现代劳动经济学:理论与公共政策》,多年来一直是国内许多大学的教材和参考书。

在工行工作期间,由于在不同部门担任领导职务,潘功胜的研究领域也随之延伸:中国经济增长和世界经济的关系、中国住房金融市场发展、商业银行风险控制、资本管理、银行内部治理机制、信贷结构调整政策研究、大型银行上市路径等。从这些文章发表的时间判断,潘功胜一直关注商业银行改革前沿的难点和焦点问题。

在操盘两家大型银行上市后,潘功胜又推出了三本专著《国际大型银行成长之路》、《上市公司投资者关系管理》和《上市银行价值分析》。

潘功胜对研究国际大型银行一直情有独钟,写了很多文章剖析这些银行的内部构架和发展路径。

《国际大型银行成长之路》分析了11家国际银行“百年老店”的成长经验:零售为王的美国银行,秉承“环球金融地方智慧”的汇丰,敢于“蛇吞象”的苏格兰皇家银行,以及注重精细化管理的德意志银行等。

《上市公司投资者关系管理》则提出了“主动、精细、互动的投资者关系管理”构想。

一位媒体记者认为,潘功胜作为中国银行业改革的践行者,为读者留下了许多值得称道的成功案例,同时也记录了丰富的理论创新成果。

纵观潘功胜的职业发展轨迹,他被业内寄予厚望。有人预测,潘功胜在未来掌舵一家大行,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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