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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的下个四年 [《金融世界》2013年02月号 ]

美国迎来后金融危机时代的经济复苏,奥巴马新任期将寻求经济平稳发展。

蒋旭峰 王丰丰/文

国总统奥巴马第二任期开始。在扛过金融危机之后,奥巴马的第二任期将把美国经济引向何方,无疑是全美乃至全世界关心的话题。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可以从奥巴马经济团队的变化,以及其就职演说中一窥端倪。

财政经济求平稳

眼下,最能为奥巴马第二任期执政风格做注解的,无疑是现已公布的新内阁人选。

奥巴马内政与经济团队变化较小,眼下只有雅各布·卢接替蒂莫西·盖特纳出任财长,以及劳工部长的位置会换人。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则会留任。

这一选择表明奥巴马会在内政经济领域求稳,但这不代表他的着眼点也一成不变。

美国智库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资深研究员威廉·克莱因评价,奥巴马的新财长人选释放出经济要务重心转移的信号,奥巴马选择盖特纳出任财长,是想借重盖特纳的金融专长来应对金融危机;奥巴马点将卢出任财长,则是要借重卢在预算领域的丰富经验,以及与共和党谈判的强项,来应对美国联邦政府的债务危机。

卢1955年出生于纽约,早年曾担任民主党人、美国会众议长托马斯·奥尼尔资深顾问,并在1998〜2001年担任克林顿总统时期的白宫行政管理和预算局局长,协助克林顿扭转美国联邦政府的财政赤字并实现连续3年的财政盈余。

在加入奥巴马政府后,卢先后在多个部门担任要职。2009〜2010年,卢担任美国副国务卿,成为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的副手;2010年11月〜2012年1月,卢担任白宫行政管理和预算局局长,为奥巴马掌管“钱袋子”,并于2012年1月接替白宫办公厅主任威廉·戴利,成为奥巴马的“大总管”。他在2012年美国两党解决“财政悬崖”的谈判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奥巴马用高效、全能、低调来形容卢的为人处世风格。

如果卢顺利接任美国财政部长,他将面临多项严峻的挑战。

短期内,卢需要确保白宫不会因为“断粮”而关门,美国联邦政府的举债额度于去年底达到16.4万亿美元的法定上限,财政部目前采取的临时性应对措施来只能维持政府运营约两个月。卢需要与共和党议员协商,以调高公共债务上限并使联邦政府2013财年(2012年10月开始)剩下半年的预算获批。

在中长期内,卢还肩负着多项重要使命,包括确保财政部尽快从金融危机期间的救助计划中彻底退出,推进金融监管改革的实施,减少美国财政赤字并重新获得国际评级机构标准普尔的3A主权信用评级,以及启动多年来“雷声大、雨点小”的美国税收制度改革等。

奥巴马选择卢或许还意味着,他在债务与财政问题上不会再对共和党“委曲求全”,而将采用更强势的对抗性政策。对于卢的提名,共和党方面颇有微词,众议长博纳就曾抱怨说,在“财政悬崖”谈判中,卢干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说“不”。

这一猜测在奥巴马第一任期最后一场新闻发布会上多少得到了印证。奥巴马在这场发布会上两次提醒共和党:“我们刚刚就债务问题展开了一场大选。顺便提一下,(大选结果显示)美国人民赞同我的观点。”

第二任期经济要务

4年前美国总统奥巴马在发表就职演讲时,整个美国尚处在金融危机的阴霾中。1月21日,奥巴马在发表就职演讲时,美国已经迎来了后金融危机时代的经济复苏。

奥巴马能否在第二任期内留下经济强劲增长、政府赤字减少、税负公平等遗产?

奥巴马的就职演讲,多次谈及经济议题,可以看出他将自己第二任期内的经济要务集中在“公平”、“投资”、“改革”这三个方面。

尽管美国经济自2009年下半年终结衰退趋势,金融业、房地产业等金融危机“重灾区”已有显著改善,但危机之后的去杠杆化进程缓慢,失业率居高不下,奥巴马也成为自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以来,第一位在失业率超过7.2%的糟糕经济环境下赢得连任的美国总统。

“公平牌”是助力奥巴马实现连任的利器,奥巴马当天再次强调,美国的经济复兴离不开中产阶级的逐渐壮大,贫富差距拉大不利于美国的经济繁荣。

在新近解决“财政悬崖”的方案中,奥巴马迫使共和党接受20年来首次给富人加税的提议。从政治上来看,这帮助他部分兑现大选“公平牌”承诺,但从经济上来看,富人个税上调,仅能为美国联邦政府每年增收约600亿美元,不足以维持联邦政府运营一周,提高美国财政可持续性的道路漫长。

美国联邦政府最近一次实现财政平衡远在2001年,过去十年是美国财政纪律“松懈的十年”,奥巴马摘去“赤字总统”的帽子任务艰巨,但为中长期经济发展打下基础又离不开对关键领域的投资,从全球范围来看,美国的基础设施、创新能力和竞争力在逐渐被竞争对手赶超。

奥巴马当天再度提及要加强政府在重点领域的投资,确保美国拥有先进的公路、铁路等基础设施,加强员工技能培训和理工科老师的培养,加大科技研发投入。但是,奥巴马深悉,要在政府中长期投资和解决短期财政赤字之间权衡,毕竟历史经验证明,政府的高赤字政策难以持久。

2008年,奥巴马在总统竞选时提出的“变革”口号深入人心,金融监管改革和医疗改革成为奥巴马执政前4年的两大政治遗产。

奥巴马当天还提出进行税收制度改革、推进新能源产业发展等改革倡议。

美国税收制度改革多年来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美国两党在改革的具体路径上分歧明显。而美国培养经济新增长点的道路坎坷,奥巴马首个任期内提出,到2035年把清洁能源发电量占全国发电总量的比例提高到80%的目标实施难度不小。

尽管促进经济繁荣的任务艰巨,但是与在金融危机风口浪尖时期掌舵美国相比,奥巴马的第二任期开局良好。当然,在目前“府会分治”的美国,成就任何重大改革都需要勇气和智慧兼备。

美国前总统杰弗逊曾说,假如美国遇到什么不幸,那是因为领导人没有足够的智慧来解决危机。在很大程度上,奥巴马第二任期的打分表掌握在自己手中。

作者系新华社经济分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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