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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光大 [《金融世界》2011年11月号 ]

  关于光大银行H股上市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在A股上市半年后,今年2月,光大银行董事会就通过决议,重启H股上市融资计划。其方案3月中旬获得股东大会通过,6月又获监管部门批准。
  光大集团一心想做成中国第一家“有名有实”的金融控股集团,推进其最主要资产组成部分和主要的利润生成器——光大银行H股上市,无疑具有特别的意义。集团董事长唐双宁就曾表示,光大银行H股上市是“走出去”战略的重要一步。
  然而,受市况和投资者冷反馈的影响,光大银行H股上市被迫数次推迟,时至今日,仍然没能实现。光大集团离他的金控梦到底还有多远?  

最初的梦想
  光大打造金融控股集团的梦想伴随着几代领导人的不懈努力。
  “红色资本家”王光英是光大集团最初的缔造者,他是刘少奇夫人王光美的哥哥。光大集团成立的想法,始于王光英的一次香港之行。
  1981年,全国工商联代表团应澳门华商总会之邀,赴澳庆祝该会成立100周年,顺道访问香港。时任天津市副市长、天津市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总经理的王光英是其中之一。
  访港归来,王光英自己起草、署名,向党和政府提出了一份书面报告,题为:《港澳见闻和八点建议》。
  他从香港市场观察当时的世界经济形势,判断世界性经济萧条已到“谷底”,正在回升。因此,在他的报告中,“八点建议之一”即是“趁世界经济回升的机会,我国可以到香港开办一家大型的、综合性、开放性、世界性、带有民间色彩的公司,专门引进西方的技术和资金,或与西方公司合作、合资、合营开发内地实业,建设大型工程,这对我国四化建设,一定能起很大作用。”(内地国营企业在香港,原有几个大系统,即中国银行、招商局、华润公司。但在当时都还不是王光英所说的那类企业。)
  这份报告辗转被送交国务院后,国务院领导人很快批示可以在香港成立这样一家公司,并任命王光英为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这出乎王光英意外,他当时写这份报告,意愿只是反映情况,提出自己的见解,并没有其他考虑。
  光大的中文全称有两个:中国光大集团有限公司和光大实业公司(下称“光大公司”)。1983年4月11日,公司正式成立。当时有关香港主权1997年回归祖国的中英协议正在谈判,尚未签署,所以保持香港长期稳定与繁荣,继续发展香港经济成了光大公司除了为四化服务之外的重要职责。光大把总部设在香港,也离不开这方面的考虑。
  当时,直属国务院、由原工商业家任董事长兼总经理的部级公司只有两家,即荣毅仁的中国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和王光英的光大实业公司,前者总部在北京,后者总部在香港。
  光大公司在北京宣布成立的第二天,王光英就开始举行招待会宴请各国驻华使节和外交官,主题都是介绍光大公司的性质和任务。王光英对外交官们说:“做生意当然是要赚钱的,但光大公司有条原则,是让外国朋友先赚钱,然后我们再赚钱。”
  之后,王光英又率一批公司高级职员飞赴广州、香港举行记者招待会,他表示:“光大到香港是来做生意的,不是抢生意的。我们要与香港工商界成为肝胆相照、苦乐与共的朋友。”
  招待会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从1983年4月11日光大公司在北京宣告成立,到27日在香港宣布开业,只有半个月,王光英就把公司推向了世界,人称“王旋风”。
  光大以实业起家。光大公司在香港开业后,第一笔生意是买进智利一家矿产公司倒闭后存在巴西削价出售的1500辆汽车;又陆续投资广州糖果厂、广盛皮革有限公司等,扶助中小企业改造技术、改善经营;投资珠海压缩机厂、香港的元朗显像管厂,推动国内家用电器的生产和消费;成立珠江口磨刀门综合开发有限公司,以围海造田为基础工程,并在围出的新土地上,开拓贸易、工业、农业、旅游业等;在深圳被辟为经济特区之初,光大就捷足先登,建成面积达23平方公里的“南头工业区”抢占先机;以中外合资等方式在北京修建了五家饭店或宾馆(这些建筑物从幕墙到门窗,用的都是由光大投资的光华中空玻璃联合企业公司生产的中空玻璃):投资建设53层的京广中心(1989年以前,京广中心是全国最高建筑物,落成后,邓小平登临顶楼俯瞰全北京,动容地说:“发展才是硬任务。”)、22层的和平宾馆(光大集团的子公司——香港紫光国际投资有限公司与北京市旅游公司合资)、18层的王府饭店、天伦饭店、天坛饭店……
  此外,光大公司经国务院批准还可以在香港做股票和房地产交易,这在我国国营企业中是前所未有的第一家。
  当时王光英表示,光大公司经营范围素有“长线”、“短线”之分。“长线”指实业,这是根本的、长远的;“短线”指股票、房地产交易,他赚的钱作为公司的“非经常性收益”,用以投资实业,“短线”为“长线”服务。
  而“短线”对光大的发展功不可没。光大集团有限公司在香港开业时,由国务院批了一笔外汇额度作为开办基金。“额度”指该公司可以向中国银行借入的有限额的外汇贷款,但不是国家投资,要偿还、付利息,利率为3.2%,与贷给一般国营企业相同,光大公司就是靠这种有限额的外汇贷款发家的。
  到1989年,光大集团所属的较大型企业就达44家,仅前述元朗彩电显像管厂就达4000万美元。这么多的资金有60%~70%都来自股市赚的钱,王光英确实有一颗“钱脑袋”。
  1989年,王光英离职,被调回北京专任全国政协副主席,在其任上,王光英带领光大集团建立了六七十家企业,不但有子公司,而且有“孙公司”,一片“子孙满堂”的繁荣景象。
  离任前,光大公司举行酒会,其盛况超过了1983年公司的开业酒会,香港工商界知名人士几乎全到了。王光英在祝酒辞中说:“我国的改革开放事业,像一场接力赛跑,一棒一棒地传下去。现在我跑完了第一棒,由新董事长来接跑第二棒,其任务应该是更重了……”
  
波折的青春期
  接棒王光英的是时任央行常务副行长的邱晴。名列“亚洲四大经济女强人”之一的邱晴,在其任期内全面奠定了光大今天金融控股集团的雏形。
  当时邱晴提出了“向国内倾斜、向金融业倾斜”的方针。1990年11月,集团北京总部成立,形成一个集团两个总部的经营管理模式。1991年,成立光大国际信托投资公司(下称“光大国投”),1992年和1996年又分别建立了光大银行和光大证券。
  从1992年开始,光大集团通过光大国投进入香港资本市场,先后收购了三家上市公司,并改组为光大国际、光大控股、光大科技,其间陷入困境的香港建设也被纳入光大集团囊中。另外,光大集团在新加坡还拥有了上市公司光大亚太。
  在邱晴执掌光大后期,金融业与实业之间如何排位,即光大集团如何定位的问题就已经显露,伴随这个问题的自然是复杂的纷争。由于邱晴的强势,这一问题当时还不为外界所了解。
  然而,在这一切还没有按照邱晴的想法一步步实施时,光大国投的债务问题就迸发了。光大国投本是当时信托业的一棵大树,资产高达150亿元,仅次于中国国际信托公司。但是,因其投资“烂尾”工程等,光大国投严重亏损,债台高筑。为清理光大国投债务,早在1996年,人民银行就充当最后贷款人,对其注资几十亿元,并给予了一系列优惠政策;从1997年开始,央行对其进行清理整顿,那时,光大国投的业务就已经基本处于停顿状态;但直到2002年1月,人民银行才发布公告称:“鉴于中国光大国际信托投资公司严重资不抵债,不能支付到期债务,决定于1月25日撤销该公司。”
  据当时的人民银行非银司官员透露,光大国投案久拖不决,是由于央行发现以前对国投公司大包大揽的解决方案行不通,到最后,业绩欠佳的国投公司令央行不堪重负,因此只能另辟蹊径。
  1996年7月,朱小华接替邱晴赴香港出任中国光大集团董事长,兼任中国光大控股主席、中国光大国际主席。1996年到1999年7月之间,朱小华提出,以银行、信托、证券等金融业为主导,实行“超常规发展、全方位经营”的思路,彼时光大集团在金融业、基础设施、石油天然气、饭店管理、房地产开发及通讯领域6大产业内都全力张开触角。
  光大内部人士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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