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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经济“险象环生” [《金融世界》2011年04月号 ]

 

  2010年对于日本而言颇不平静。在上半年经济略显复苏态势之后,下半年日元急剧走高等各项因素将复苏势头打压下去,经济环境的严峻程度再次加重,而国内经济层面各项棘手问题的残留,导致2011年日本经济复苏仍是险象环生。

  由于人口老龄化、产业空洞化等问题持续发酵,日本国内消费能力进一步弱化。另外,国际经济景气度不佳,就业形势严峻和通缩等各类顽疾仍难以治愈,预计2011年这些问题仍将对日本经济发展造成负面影响,使其复苏道路更加曲折。

  

关注日元走势

  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以来,世界经济呈现出两种相反的走势:一方面是日美欧发达国家经济增长减速;一方面是新兴国家经济持续增长。在发达经济体中,由于美国出现金融危机,欧洲出现主权债务危机,美元和欧元信用都受到一定程度的冲击,出现持续贬值的现象,唯有日元信用较好,因此一路走高。

  2011年,由于各国经济复苏仍存在众多不确定因素,预计未来避险情绪仍将推高日元,加上发达国家为扩大出口争相促使货币贬值,日元升值的趋势近期难以逆转。2011年,如果日元汇率再次急剧上涨,日本政府仍有可能单独采取措施干预汇市。

  2010年12月22日,日本内阁议会发布的《2011年经济展望及财政运营基本看法》报告表示,虽然日元汇率的急剧走高暂时得到了抑制,但由于日元汇率过高对于国内经济的长远发展,以及金融领域的长期稳定具有重大的负面影响,因此决不能放松警惕。日本银行仍将与政府保持紧密的信息共享和密切联系,在必要的时候采取包括干预汇市在内的果断措施。

  虽然日元走强令日本的出口企业头疼不已,但却为日本的进口企业带来了更强的购买力,也为有意拓展海外业务的企业扫清了国际并购的道路。为保证利润收入和国际竞争力,预计未来日本企业将进一步加快转战海外的步伐,而国内的就业形势则将受到更大冲击 届时,如何在保持海外扩张的同时维持国内产业的活力,也将成为日本面临的一大难题。

  

通缩何时终结

  通货紧缩是日本长期以来最棘手的问题,其根本原因在于单一发展制造业,以及长期依赖出口所导致的产能过剩。虽然日本政府已采取各类手段扩大内需,但短期内难有根本转变。日本经济合作开发机构有关人士预测,2011年日本国内的消费者物价指数仍将持续下降。

  在出口的主导下,日本曾实现战后最长的经济复苏期,但之后的金融危机导致美欧消费锐减,企业设备和人员开始出现过剩,越来越多的企业为应对价格竞争,撤掉国内生产据点,裁减人员,日本国内就业情况开始趋于恶化。

  而就业不稳导致消费低迷,日本经济随后陷入了衰退的恶性循环。如今日元持续走高,从海外低价进口的原料、食品、家具等商品迫使国内同类产品价格降低,日本通缩态势越发严峻,日本政府和央行对此回天乏术。

  日本内阁议会报告显示,2010年日本国内企业物价指数同比上升0.3%,预计2011年该指数上升幅度将达到0.4%;工矿业生产指数方面,2010年该指数同比增幅达8.6%,预计2011年其增幅将放缓至2.5%,但仍保持上升态势。另外,2010年日本国内失业率为5.0%,较上一年度下降0.2个百分点,预计2011年失业率将进一步下降,达4.7%左右。

  报告指出,2010年日本消费者物价指数下降0.6%,预计2011年该指数有望停止下跌,实现零降幅。虽然目前日本国内总体供需状况正在趋于平衡,国内消费者物价指数的下降幅度也逐渐缩小,但何时能够实现止降回升尚难预料。

  

政策效果待观察

  由于日本长期陷于经济低迷的困境,政府不断出台经济刺激政策,扩大公共投资。2008年金融危机发生之后,政府进一步加大财政投资力度,大量发行国债。

  在过去的20年,日本国债以平均每年40万亿日元的速度增长。到2010年8月,日本国债总额突破900万亿日元。预计到2011年3月,日本国债总额将达到973万亿日元,国债占GDP比重在发达国家中最高。

  然而,日本并没有发生像希腊那样的主权债务危机,原因是银行、生命保险公司等国内投资者持有约95%的日本国债,而且具有长期持有的倾向。这一点与希腊的情况完全不同,希腊70%的国债由海外投资者持有。

  日本国内之所以能够大量消化国债,是因为国民储蓄达约1400万亿日元,日本国民把钱存入各个银行和保险公司等,而这些公司将储蓄用来购买国债,从中赚取并不太大的利率差额。

  虽然目前日本国债总额已达900万亿日元,但国民仍有数百万亿日元的存款余额可供使用,因此日本近期不会发生主权债务危机。但是,如果日本政府不采取措施,增加消费税或削减财政开支,仅靠大量发行国债弥补逐年递增的巨额财政赤字,以现在这样的速度,用不了多少年,国民储蓄就会用光。

  按照日本政府的初步预算,2011财年国债发行量将达44.3万亿日元。尽管菅直人政府计划,尽量将国债发行量控制在44万亿日元以下,但民主党必须兑现2009年众议院选举时做出的各项承诺,包括增加育儿补贴,提高社会保障费用等,因此实现这一目标绝非易事。

  由于国内经济环境恶化,民众不支持,以及反对党的重重阻挠,预计未来菅直人政府重建健康财政的目标很难实现,其2015年前财政赤字减半的中期财政战略也将难以启动。在2010年,日本政局混乱对日本经济运行产生了较大的阻碍,预计在2011年,新的政治动荡将继续对日本经济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

  日本最新的内阁会议报告表示,2011年,世界经济有望缓慢复苏,日本也将通过预算、税制改革等手段推行以经济增长和改善就业为重点的新成长战略,以改善国内就业环境,扩大民间需求。预计2011年日本实际GDP和名义GDP将分别实现1.5%和1.0%的增长,以保持连续两年的回升。但目前内外经济环境的不确定性导致未来日本经济仍有下行风险,而经济刺激政策的效果如何也有待进一步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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