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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堡中的美国经济 [《金融世界》2011年04月号 ]

 

  “对于有稳定工作的人们来说,金融危机的影响并不大,反倒可以买到更多的打折商品。但对于那些没有工作或因此失去工作的人来说,再次就业的确不那么容易。”一位生活在美国的金融人士告诉记者。

  在各项经济指标都持续走好的同时,美国的失业率一直成为令政府头疼的问题。居高不下的失业率很难为美国经济好转加分。事实上,从美国人的生活习惯可以看出,金融危机的烟雾还没有完全散去。

  

露天汉堡堪比奥氏汉堡

  汉堡是美国人最爱吃的食物之一,秋日中午的阳光晒得人慵懒惬意,记者在弗吉尼亚州阿灵顿郡一家全食超市(Whole Foods)外的汉堡摊旁享用午餐。戴维、詹妮弗夫妇和女儿乔安娜坐到了记者身旁。

  美国人不爱做饭是出了名的。记者的多位美国朋友在讲述为什么不爱做饭时,能够冠冕堂皇地列出一大堆借口:“费时费力”、“没有创造性”……在美国你可以找到免费的咖啡喝,但不容易找到免费的午餐吃。

  奶酪汉堡和牛肉汉堡十分受美国人欢迎,美国汉堡餐馆之多可以和中国的“成都小吃”相比肩。离记者住所步行10分钟有一家“雷氏地狱汉堡店”,今年6月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访美,两位大国元首就曾在车队护送下到此吃午餐,展开“汉堡外交”。记者也亲自体验了一下“国宴”的感觉和价格,奥巴马爱吃的那款原味雷氏汉堡售价7.99美元,如果再来一份2美元的小薯条、加杯1美元多的饮料,再给15%左右的小费,大概要花13美元左右。这是美国餐馆的平均价格水平。

  但在这个离汉堡店15分钟远的露天汉堡摊,买一个牛肉汉堡仅需3美元,一个热狗2美元,而且不用付小费。奥巴马的一个汉堡价格刚好等于戴维一家三口中饭的开销。

  “现在不能省的地方我们也不会省,但可以省的地方我们还是会省的,去餐馆的次数比原先少了。”戴维说。

  平心而论,这个汉堡摊的汉堡味道不比奥巴马去的那家餐厅差多少。

  “生意一直很好,每天卖六七百个汉堡都不止。”汉堡摊的中国籍收银员苏琪告诉记者。

  在这个人口仅为22万左右的小郡,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在记者吃汉堡的40分钟时间里,发现排队的人络绎不绝,有白人、黑人、拉丁裔……没有地方坐的就站在路边大嚼汉堡。

  苏琪介绍说,这样的露天汉堡摊是两年前全食超市推出的反馈顾客活动,因为售价低,所以吸引了大批拥趸。

  在美国等国家拥有将近300家门店的全食超市,以有机食品、高端品质吸引了很多铁杆粉丝。“从前几年开始,超市的生意开始下滑。阿灵顿郡富人多,所以这家超市的生意还不错,有些平均收入较低的社区门店生意下滑得就厉害多了。”苏琪说。

  “不过,露天汉堡摊的生意可是越来越好。”苏琪刚和我说上几句,马上又忙着收钱找零了。

  

奥氏承诺迹象不明

  在金融海啸冲击美国时,有人从星巴克生意清淡的角度来描述美国经济陷入困境,但这并不能完全反应他们日常消费的挤出效应。因为咖啡在美国人的食谱中不是刚性需求,而且在美国可以很容易喝到免费的咖啡。

  美国人去餐馆吃顿饭不喝咖啡是很正常的,去星巴克喝杯咖啡、吃块蛋糕反而是省钱的办法。我身旁的戴维和詹妮弗一人一个牛肉汉堡,乔安娜啃着热狗,三口人一滴饮料都没喝,周围其他桌上好多人也是如此。

  很多美国的办公室都有免费的咖啡,在一些出租公寓楼的大堂也会提供免费咖啡,你去银行等地办事也能喝到免费咖啡。因此要想锱铢必较的话,你大可以在办公室享用不够美味但不用掏钱的咖啡。

  如果你不幸成为9.6%失业率中的一员,也可以从超市买咖啡粉回家煮,超市里特价的南美咖啡粉两磅一大包才9美元左右,足够一个人煮上3~4个月,加上水电费成本,一天的开销也就在一毛多钱,约等于免费。

  在私营企业工作的戴维一家是典型的美国中产阶级,他们的收入和生活确实因为金融危机受到影响,加上1/3的收入交了房贷,进行度假等大笔消费时就得三思而行了。不过,他们从来没有因此而少喝过咖啡。

  与美国人的收入相比,星巴克的咖啡价格并不算高。以记者走访的弗吉尼亚州和华盛顿的多家星巴克为例,最便宜的小杯装当日咖啡售价在1.5美元左右,加上消费税结完账是不到1.6美元。如果你想再省点,可以去超市。例如在汉堡摊后面的全食超市,买小杯装的当日咖啡,价格是1.29美元,加上消费税也就是1.36美元,能比星巴克省20多美分。其实这点钱并没有太大意义,因为在超市旁边用25美分也就只能泊车一刻钟而已。

  回到办公室,记者登陆全食超市的官网,发现网站上打折券的位置很明显,但要找到公司年报,可得费九牛二虎之力。尽管超市外露天汉堡摊的生意红火,超市的年报第一段却写道:“我们了解2009年是困难的一年,但没有料到经济环境会如此艰难”。

  再往下查,发现全食超市每家门店每周的平均销售额从2008年的57万美元降到54.9万美元,同比下降3.7%。当然,这一降幅比起美国2009年全国零售总额6.2%的降幅还是要好看些。

  如此看来,苏琪所言不虚。

  最新数据显示,记者所在的弗吉尼亚州贫困率(四口之家年收入低于22000美元)从2008年的8.6%增加到了2009年的10.5%;与2000年相比,美国所有家庭的平均收入从52301美元下滑到2009年的49777美元,降幅达4.8%。

  奥巴马9月20日中午参加CNBC电视台节目时,一位家庭主妇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兑现经济复苏的承诺,她担心自己家人快要回到“啃热狗、吃豆子”的苦日子了。

  奥巴马回应说:“美国经济政策的方向正确,但还‘不尽如人意’”。尽管美国全国经济研究所近日宣布,始于2007年12月的本轮美国经济衰退已于2009年6月结束,但在消费开支占到经济活动七成比重的美国,从房地产、汽车、日常消费等领域,记者都没有观察到明显回暖的迹象。

  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在普林斯顿大学发表演讲时坦言,尽管金融市场现在基本上运转良好,但美国的宏观调控措施依旧没能创造出降低高失业率的充沛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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