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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0:展现全球经济新特点 [《金融世界》2011年04月号 ]

 

  每次大型国际经济会议,都是大国经济、外交的博弈场。刚刚在加拿大多伦多闭幕的第四次二十国集团峰会就是这样一次高端集会,应验了世界银行行长佐立克“全球经济多极化发展已步入新的历史阶段”的断言。

  峰会召开前,差异和分歧主导着国际主要媒体的论调。有评论甚至认为欧美之间的分歧可能会使会议不欢而散。而事实上,从主要经济体来看,这次会议的成果体现了全球经济多极化发展在新的历史时期呈现出的合作共赢特点。

 

顺势调整

  观察多伦多峰会的意义要置于世界经济协调的历史下来看。二十国集团峰会问世之前,世界经济协调机制主要在世界贸易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三大组织的框架下运行。

  上世纪70年代,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后,西方七国首脑会议(后因俄罗斯加入演变为八国集团)20世纪70年代中开始在国际经济协调中发挥重要作用。随着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经济实力在世界经济中权重的增加,八国集团协调世界经济稳步前进的能力日渐式微。

  2008年秋天爆发的全球金融危机加快了世界经济协调机制的转换。2009年9月二十国集团匹兹堡金融峰会宣布这一峰会成为国际经济合作的主要平台,这标志着承认发展中国家力量、强调合作共赢的新的世界经济协调机制的诞生。这一制度安排在经济利益协调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在世界经济协调上,多伦多峰会实现了从八国集团向二十国集团的转换,会议公报提出要在二十国集团峰会框架下协调各主要国际经济体和金融组织。

  多伦多峰会是八国集团与二十国集团峰会首次“背靠背”举行,也是向今年11月份首次在韩国举行的第五次二十国集团峰会的过渡。

  在前三轮峰会中,世界经济仍未走出危机,各国强调协同应对全球挑战。随着经济复苏,不同成员国合作的政治意愿有所下降。多伦多峰会为各国留下按照各自节奏采取“有差别与酌情而定的”经济政策的空间,这可以说是适应形势变化的必然调整。

 

主导力量

  在多伦多峰会上,二十国集团不同的经济利益复杂交织,其背后体现的是各方的不同经济处境和诉求,最有代表性的来自三方面力量。美国作为世界经济头号大国,独成一极,并且依然在世界经济协调当中居主导地位。欧洲国家大体可归为一极,中国、印度等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是不断成长的新的一极。

  简要概括,在当前的全球经济形势下,美国的首要任务在于“促就业、保增长”。由于经济复苏根基不牢,失业形势严峻,以及面临中期选举的政治压力,美国政府希望巩固经济增长和继续刺激经济。在多伦多峰会上,美国的主要诉求在于三方面,一是把财政整顿的任务推迟到中期以后;二是希望在其一直倡导的世界经济再平衡的框架下推动人民币升值;三是引领全球金融监管改革。

  欧洲的主要任务在于“削债务、渡危机”。希腊主权债务危机加剧了欧洲整顿财政的紧迫性。为解决资金来源,欧洲强调尽快紧缩财政和征收银行税。

  新兴经济体与发展中国家的核心任务在于“保增长、求发展”。新兴经济体在财政和经济增长两方面处境相对要好,引领了全球复苏,希望在全球经济舞台上发挥更大影响力,拓展未来发展空间。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中经济体呼吁深化改革国际经济和金融秩序,推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国际金融机构的治理改革等。

  在峰会召开前,几方面力量的矛盾已经充分暴露。主要体现在会前的议题之争上。直到峰会即将召开,主办国加拿大的会议官方网站上关于峰会四大议题的最终版本才确定。不过,经济全球化的现实导致各国合作的基础并未有根本改变。美国财政部负责国际事务的副部长在多伦多峰会前的吹风会上回答记者提问时说,在财政和金融监管等问题上,美欧之间并不存在根本分歧。德国总理默克尔也说,各国在增长的基本框架上存在坚实的共识。

  会议期间,还举行了一系列双边会晤。各国领导人就公报的最终内容讨价还价,直到最后一刻。公报显示,这次峰会确定了增长的主调,信守了“强劲、可持续和平衡增长框架”和金融监管改革等主要日程。在发达国家削减财政赤字、国际金融机构治理改革、反对贸易保护主义等问题上提出了一些具体的时间表。

 

重在落实 

  总部设在华盛顿的国际金融学会总裁达雷华在多伦多峰会前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多伦多峰会是承前启后的会议,不应对其期望过高。加拿大国际贸易部长范洛安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多伦多峰会,履责比做出新承诺更重要。而在下一届二十国集团东道国韩国总统李明博看来,多伦多峰会的成功之处在于能够忠实地履行前几次峰会的承诺。这也是二十国集团保持合法性和发展势头的要义。

  比利时Ghent大学研究全球治理的Dries Lesage教授说,多伦多会议的成功在于能够落实前三次峰会的议程,而本次会议上的一些新承诺需要在首尔峰会上得到体现。从某种程度上讲,首尔峰会更令人期待。他特别强调,要避免二十国集团峰会成为空谈平台,“落实是关键。”

  多年演进而来的高度互联的世界经济使得各国不可能单独应对全球化的挑战。各国领导人深刻认识到,合作是历史与现实发展的必然。在充满不确定性的世界经济这艘大船上,同舟共济已是必然选择。但对于二十国集团峰会来说,如何完成从“救火队”到常设机构的角色转换,在机制建设上还有长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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